楚斯年怎么也没想到, 他昨晚才联系租房中介帮忙看房子,今天一早就接到中介的回复,说租客找到了。
“楚医生, 你运气真是好诶。那个租客一眼就相中了你的房。他说了, 房租就按你开的价,一次性就可以付清。押金我已经收了, 他今晚就去看房子,要是没问题, 当晚就搬。你提前准备一下?”
电话里, 租房中介的长卷发女孩有些兴奋, 显然, 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完成一单生意。
养母留给楚斯年唯一的财产, 就是这间位于闹市区的老房子了。房子还算宽敞,八十多平, 两室两厅。为了筹集住院费缓解燃眉之急, 楚斯年打算把房间的一半租出去,一半自己住。
楚斯年知道房子的地段不错,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门。他一个人生活惯了, 又有点轻微的洁癖和神经衰弱, 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, 就要和一个陌生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, 他还是有点紧张。
“不用紧张啦楚医生。那个租客说自己是个文艺工作者, 性格随和,什么要求都没提,只说他特别崇拜医生,也许你们能谈得来嘞!记得晚上跟人家好好谈谈啊~”
中介不说还好,一说楚斯年更有压力了。楚斯年从医院下班, 连饭都来不及吃,一回家就开始收拾房子。虽然他家里本来就摆设简单,也很整洁,但是楚斯年还是把所有房间的地板都擦了一遍。思来想去,他又咬咬牙去门口花店买了一束打折的满天星摆在茶几上,试图让这有些过分单调的房子稍微有点活气,和所谓的“艺术气息”。
楚斯年刚把花瓶摆好,门铃就响了。楚斯年吓了一跳,以为是租客来过看房,赶紧穿着拖鞋去开门。
谁知门一打开,却是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。
秦昭单手斜撑着门框,拉下口罩,笑着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:“Hi~~~~”
楚斯年愣愣地看着秦昭,一下没反应过来:“怎么是你?”
这个家伙,他怎么知道自己住那里的?
“瞧瞧这话说的,也太伤人了吧。怎么不能是我啊?”秦昭一边说,一边眼疾手快扒住门把手,滋溜一下侧着肩膀自己蹿进了屋。
“哇塞,你平时真的住这儿吗?楼盘样板房都没你家干净。”秦昭大大咧咧地上下左右打量着楚斯年的房间。
墙壁全部是非常素净的纯白色,家具则是muji的灰蓝色调性冷淡风,靠墙整整一排木色的书架,整整齐齐,分门别类,从高到低排满了书和杂志,却没有一本看上去平易近人,适合凡人阅读。唯一能够彰显活人气息的,就是餐桌上的那束蓝色满天星。
“这花不错。欢迎我吗?”秦昭笑嘻嘻地凑过去闻了闻:“就是太素,下次换个向日葵吧,喜庆。”
楚斯年仍站在门口,双手抱胸转过身:“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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