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容易有空,陪我去散步吧。”
杨晚沉默了片刻,“我去给您拿件外套,外面风很大。”
“不用,我没那么柔弱。”他站起来,口气微微低落,“去吹吹风也好。”
也许能让他清醒一点。
路灯准时亮起,变成漂浮于路面的两条平行光带,他们在光带下缓缓前行,一前一后。
阮昀柊回过头,“干嘛跟我后面?”
杨晚坚持要给他拿外套,此时那件外套挂在手臂上。他平静地说,“我一直都是跟你后面,大少爷。”
阮昀柊看了会儿,伸手,“衣服给我。”
杨晚按照吩咐递过来,布料上残留的体温,风一吹就散逝。他想,如果是薛越,一定会帮他披上。
今晚出奇地不想回家,路过城市正中心的十字路口时,国家电视台的巨大OLED屏正在播放新闻,前一则是关于新环线车祸,交通部大臣表示将在特定路段试行限速,画面很快切换到北部山区,气质温婉的女人正在为一群未成年omega分发抑制贴。
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下,默不作声地看完。
杨晚说,“这是最后一站了,大约两三天后,夫人就能回来,要帮您准备礼物吗?”
晚风忽就冷起来了,阮昀柊拢了拢衣领,“我自己准备吧。”
可能被薛越气狠了,此时此刻,他竟觉得有些孤独。他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在干什么,总之是他无权过问的家族大事,他在新闻台看到妈妈远赴山区做慈善,他已经8个月没有联系上弟弟了,这个家,只有他被排除在外。
“回去了。”他大步往前。
杨晚将他送到公寓楼下,他慢吞吞地往回走,像个放学不想回家写作业的孩子,故意把5分钟的路走成10分钟。
终于还是挨到家门口,门口有个人,高瘦身材弓成弧,双手放在裤兜,颓然靠在墙壁。
听到脚步,薛越转过头,先是惊讶了一下,而后站直,“阮哥哥。”
阮昀柊摆出最冰冷神色,“怎么,你也忘记带钥匙了?”
薛越垂眼看向地面,“嗯……”
他不再说话,上去按开门锁。
薛越一声不吭跟进来,目光在茶几上扫了一遍,突然问,“你扔掉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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