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睛?”蒋飒安惊讶地瞪眼,“你的意思是从侧面射击?完全不伤及其他部位是不可能的,要做到这种事,尤其在人体非静止的情况下,除非是最顶尖的狙击手。”
阮昀柊目光锐利,“为什么一定是狙击手?”
蒋飒安端起自然的笑容,“因为我曾经认识一个这样的狙击手,是他的话大概能做到,不由自主就代入了。怎么问起这个?你认识受过这样的伤的人?”
射击场不止他们二人,隔壁时不时传来枪声,震得耳膜不适。射击间的灯光不如靶场明亮,几道乱影投在蒋飒安的脸上,如云影投在雪原,令人生寒生畏。
阮昀柊淡然笑笑,“怎么可能?在一个剧本上看到的,觉得有些夸张。”
对方眼中的警惕倏然消散,“原来是剧情啊,随便写也没事,不会有人当真的。”
“那个狙击手呢?”他装作好奇。
蒋飒安微愣了下,轻笑说,“已经牺牲了。”
往后的话不太好问了,和蒋飒安有接触的狙击手,多半是特工之流,相关都是机密,退伍时签过保密协议的。他不再思考这件事,重新戴上耳罩,瞄准靶场中央的人形靶,正中靶心。
而后薛越就闯进来了。
进入射击场必须签安全确认书,工作人员以为他要怎样,惊动了所有安保,幸好在场路人不多,否则要是被拍下来,不知被营销号写成什么样。
骚乱平息得很快,薛越和蒋飒安静默对视了一会,走过来说,“阮哥哥,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阮昀柊冷漠地扭开脸,“我不是你的阮哥哥!”
薛越默然,这人故意扭开脸说话的样子,好像幼稚园的小朋友。
“那阮总,很晚了,该回家了。”
“我几点钟回家,回不回家,轮不到你来决定!”
好久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了,果然是在闹别扭,想到这人闹别扭的原因,薛越在心里偷偷地愉悦,面上努力装出委屈不解。
但在外人眼里,这幅场景就是他单纯地被轻视嫌弃。蒋飒安毫不掩饰看笑话的口气,“我记得你是叫薛越?还挺体贴的,不过你好像稍微有点越界了,家养的狗主动跑出来管主人闲事,会招人烦的。”
薛越很讶异,万年不发脾气的他,居然被这个人轻飘飘一句话激怒了。他是心甘情愿给人当狗,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把他当狗。
那人还在说,“我倒没觉得像昀柊这样地位的人养几只狗玩乐一下有什么不对,但宠物至少得听话吧?”
如果不是当着阮昀柊的面,薛越会当场把他的嘴撕下来。
没办法,先忍下这口气,等阮昀柊不在的时候,新仇旧恨一起——
“蒋少爷,对别人家的狗指手画脚,好像你也越界了,会招人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