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聊的时候,我会帮忙做一些前台登记的工作,虽说总是被投诉态度不好,却也因此与医院的其他人熟悉起来。四舍五入,勉强可算是康康宠物医院的一名编外人员。
拎了拎裤子,我蹲下身,面无表情道:“别哭了。”
女孩停顿了一瞬,之后虽然哭得依旧厉害,却没再大喊大叫。
我也不认为一句话就能让她安静下来,叹口气,用疗养院学来的那套平复情绪的方法,耐心地让她跟着我做深呼吸。
“深呼吸,对,再来……”我一遍遍重复着让她深呼吸,直到她冷静下来。
“好了,现在我们站起来。”我抓着她的胳膊,施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女孩啜泣着,在娜娜的搀扶下坐到了等候区。
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,当中还让医院里养的两只猫供了血。等纪晨风走出手术室时,外头的天都暗了。
“情况怎么样了医生?”女孩带着哭腔急急上前。
“情况还不是很稳定,这几天都是危险期,随时可能救不回来。”纪晨风说话间,身后做完手术的小猫咪被抱出来,很快送进了另一间屋子的吸氧舱观察。
小猫从十一楼摔下,浑身多处骨折,内脏不同程度的受损,情况不容乐观。
女孩对着尚未苏醒的小猫又哭起来:“妈妈给你买的罐头还没吃完呢,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。你才两岁不到,你还要陪妈妈好久好久呢。”
主人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,最后在护士的陪同下,女孩抹着眼泪下了楼,观察室内只剩我和纪晨风两人。
注视着吸氧舱里身上绑满石膏,舌头吐在一边的小猫咪,我食指轻轻点了点吸氧舱的透明盖子,道:“我以为猫都有九条命。”
“没有的,猫也只有一条命而已。”纪晨风沉痛地注视着那只伤重的小猫,转身出了门。
那一晚虽不是纪晨风值班,但他还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从阁楼上下去看看那只叫“毛毛”的银渐层。
我陪他下去了两次,后来睡着了,迷迷糊糊感觉他又起来了,努力想要睁开眼,被他盖住眼睛按回了枕头上。
“继续睡吧,我很快回来。”
我含糊地答应着,蹭了蹭枕头,不用几秒就再次入睡。
不知过了多久,床铺轻轻塌陷下去,纪晨风回来了。就像蚂蚁总是知道它的巢穴在哪里,我一点点蹭过去,回到属于我的“巢穴”中。
“怎么样了?”打着呵欠,我强撑起精神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