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边的血渍已经干涸,纪晨风闻言瞳孔一缩,微微收紧了手。
窒息感逐渐上涌,但又在完全卡住我的气道前,一点点松开了。
静了片刻,他道:“钱有那么重要吗?”
他的问题让我发笑。
我也真的笑起来,笑得身体都在颤动。
“如果钱不重要,为什么程涛的妈妈会抛下丈夫孩子跑路?如果钱不重要,你植入人工耳蜗靠的是什么?如果钱不重要,周及雨为什么离开你离开了蝇城?”
已经完全是臭虫都不如的眼神了啊,硬要形容的话,那应该是看臭虫尸体的眼神吧,烂到家了。
声音在喉头哽住了,我只能强行挤出字句,使它们像砂纸一样粗糙地磨过声道。
“这世界最恶的就是穷,有钱不一定会幸福,但没钱一定会不幸。你长在蝇城,从小因为没钱吃过的苦还不够多吗?你现在问我:‘钱有那么重要吗’,你自己不知道它重不重要吗?”反正也不会再好好说话了,干脆就把自己的想法嘶吼了出来,“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好,我有什么错?”
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我没有错。
听完我的回答,纪晨风没有任何反驳我和我争吵的意思,只是静静地注视我良久,随后慢慢直起身,扼住我脖子的手也收了回去。
身上的压制感消失了,他站了起来。
我愣了愣,摸着喉咙支起手肘,仰头望向他。
“怎么,被我说服了吗?”喉咙里再次传来腥甜的味道,声道似乎被割碎了。
他看也不看我,用拇指抹了下唇角,抹去最后一点我残留在他身上的痕迹。
“我想我们可能没有必要再交流下去。”
什么啊,话说一半就走是什么意思?不骂我吗?不反驳我吗?大少爷不想跟我这样的臭虫计较了,懒得再和我产生任何交集了是吗?
该死,为什么要无视我?用你的手掐断我的脖子,用你的牙齿咬烂我的皮肉,把我打到连思考此时此刻的能力都没有啊。
回来,不许走!
你给我回来!
眼看纪晨风就要转身,我努力撑坐起来,想方设法地留住他。
“你刚刚不是问我跟不喜欢的人接吻会不会恶心吗?”可能是刚刚地上躺太久,感到冰冷的触感一点点渗透外套,侵袭我整个身体,让我止不住地瑟瑟发抖,舌头都僵硬起来,“当然恶心啊。每次和你上床,都觉得恶心得要死。你的吻,你的触碰,你的所有所有,都让我恶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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