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了一起。

顾清屿率先做出了动作，因为距离隔得有些远，顾清屿便朝着姜翎挥了挥手，微微张开双唇无声的说了个“你好”的口语。

姜翎挑了挑眉，将烟掐灭，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，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香糖放嘴里咀嚼。

熟悉姜翎的人就会知道他平时烟瘾其实也并不重，也不太爱抽烟，只有在想事情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。他不喜欢香烟留在口中的那种余味，所以每次抽完烟，都会嚼几口口香糖，来散嘴里的烟味。

这会儿姜翎咀嚼了几口就把口香糖吐了，而顾清屿也恰好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
顾清屿一米七九的个子站在姜翎的面前，要稍微抬头才能与姜翎的视线对上。

姜翎轻轻笑了一下，突然上半身微微前倾，将脸凑到顾清屿的面前，用鼻子在顾清屿的双唇处轻轻嗅着，像一个大型的猎犬在闻着自己的猎物一般。

顾清屿刚喝完ad钙奶没多久，唇中还带着些许余味。

姜翎闻了一下后就站直身体，缓缓说道：“甜的。”

也不知这话是在形容顾清屿嘴里的牛奶的余味，还是在形容顾清屿这个人，亦或者两者都有。

这会儿，两人靠得近了，顾清屿便闻到了姜翎身上的气息，是淡淡的烟草味，不是很浓郁，又被薄荷味冲淡了很多，并不难闻。

因为吃了口香糖的缘故，在他凑近顾清屿开口说‘甜的’的时候，顾清屿也闻到了从他的唇缝中飘散出的味道，清清冷的薄荷味，和顾清屿用的洗发水一个味道。

或许是因为打过一场球赛的缘故，姜翎是第一个让他感到势均力敌的人，他必须全力以赴的去对待他才有赢得胜算。顾清屿骨子里就有着很强的胜负欲，特别是在对待自己喜欢的事物上，而那种不服输的好胜劲儿在遇到姜翎后，就很容易被激发出来。想和强者一较高下，顾清屿就是那种遇强则强的性子。

从某方面来说，意外的较真。

所以这会儿在姜翎做了那翻动作之后，顾清屿也故意学着姜翎的动作，将鼻子凑到了姜翎的嘴唇边轻嗅了一下，抬了抬眼帘，缓缓说道：“薄荷味的口香糖，不甜，但也不难闻。”

顾清屿鼻息之间的热气隐隐落到姜翎的唇缝中，因为角度的缘故，姜翎看着顾清屿那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煽动间宛如墨做的蝶，灯光打在他的眼睫上投下的狭长阴影，似乎也将那琥珀色瞳孔里的狡黠也无线放大。

这么一瞬间，姜翎觉得自己好像被顾清屿撩了一下，被他这眉眼弯弯含着笑意的样子。

姜翎笑了起来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，他的身体突然往前微微倾了一下，温柔的嘴唇就这么轻轻擦到了顾清屿微凉的鼻尖。

顾清屿楞了一下，为这突然的小意外。

姜翎也楞了一下，为双唇处那微凉又细腻的触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