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。
萧厉珏更是自从苏醒后,少有地露出了个讥讽的笑,“萧墨白能有这么好心?”
木邛的头垂得更低了。
对面坐着的萧厉珏脸上的神色又冷淡了几分,“说吧,他藏了你这么多年,突然这么拱手相送,到底存了什么目的?”
木邛心知,藏了这么多年,到底还是躲不过。
如今天下这样的形势,再隐瞒,又能如何?
这些年,自己受的良心上的煎熬,也足够了。
他抬了抬头,朝萧厉珏看去,“殿下,能给我一口酒么?”
一口浓烈的烧刀子进了肚子以后,他的脸上终于又露出几分火气。
用手背擦了擦嘴后,对萧厉珏笑道,“我下面说的话,事关重大,还请殿下屏退旁人。”
宋煜第一个出声阻拦,“不可,殿下!木邛曾经乃是禁军教头,武功不弱,如今您肩负天下,决不可以身涉险!”
萧厉珏没说话。
木邛看了看周围,叹了口气,“那殿下……留两个最信任的人吧!”
于是,宋煜和龙一留了下来。
看着木邛再次灌了一大口酒,酒水浸湿了胸前的衣裳。
然后,缓缓开口。
“半个多月前,太后拿到的那枚长命锁里藏着的字条,并非是关于迟静姝的身世,而是……太子您的。”
此言一出,宋煜顿时神情巨变!
想起迟静姝先前那样的神情,以及最后的郑重之托,忽而明白过来心头的不安是什么了!
难道说?!
接着,便听木邛道,“太子,您,并非陛下血脉。”
不大的船舱里,只听到外头哗啦啦的水声。
有很短的功夫里,无人开口。
萧厉珏垂眸,看着木邛,依旧是那副眉眼清冷的模样。
木邛被他看得浑身汗毛直竖,忍不住咽了口口水,想说什么时。
却听萧厉珏问:“那她,到底是什么人。”
没有指名道姓,木邛却神奇地明白了这个人是谁。
他摇了摇头,道,“莲妃当年是否产子之事,当真无几人知晓。我那时已不在宫廷,当真不知迟静姝的身世到底是何。”
说着,又苦笑了起来,“藏来藏去,都是我懦弱,不敢,太过无能,白白辜负了兄弟当年的临终嘱托……”
他看向萧厉珏。
“殿下,您的亲生母亲,名叫瑶琴。”
瑶琴是个极美的女子,只可惜,乃是罪臣之后,被罚在辛者库做贱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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