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德太后眼神一闪,明白过来,看着萧墨白苍白的脸,满是心疼,“你也少操劳些,这才好点儿的身子,又给折腾得病怏怏的。”
“素来也就是这么个破身子,叫娘娘担心了。”
萧墨白一笑,又咳了两声。
荣德太后今日似乎心情不错,瞧着他的弱态,难得大发善心地说道,“你可要去瞧瞧你的母嫔么?”
萧墨白咳嗽的声音骤然一停。
他看了眼荣德太后,温和一笑,“劳娘娘费心,不必了。”
荣德太后十分满意,却难得坚持,“还是去吧!听说她也没几天日子了,你合该去瞧她最后一眼才是。”
萧墨白这才恭敬地应下,捂着嘴咳嗽不断地出了慈宁宫。
直到见不着慈宁宫的宫门后,才缓缓拿下早已染血的帕子。
身后的一个内侍瞧见,惊讶地大呼,“王爷,您这……”
萧墨白冷漠地一抬眼,一个人影忽而闪过,只听‘咔嚓’一声,那内侍便倒了下去。
萧墨白转脸,身后一个蒙面人低头站在那里,轻声道,“堂主。”
萧墨白闷闷地咳了一声,问:“可查明了?”
那人点头,“回堂主的话,莲妃当年确实在行宫产有一子,但此子,乃是死胎。”
萧墨白猛地回头,震惊地看向那蒙面人。
随后,喃喃自语,“这么说,迟静姝就不是莲妃之女了……那她为何,要如此自曝身份?”
……
上清宫中。
戴着白面面具,只有两个眼洞的男人,姿态随意地坐在八宝仙枝的圆桌旁,看着对面站着的迟静姝,清清冷冷的说话声,缓缓响起。
“所以,这样扯出元公主的身份,一来,能够拉拢了皇帝和太后,二来,能牵制了后妃和各处王爷,三来,还能让真正的那个混淆血统的下贱东西依旧光鲜地活着。”
他笑了一声,“迟静姝,你还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,这一箭三雕的本事,连我都没想到啊。”
站在对面的迟静姝,娇美的容颜隐在一片暗处,看不清。
可身姿挺拔,不屈不弯。
她没有丝毫躲闪地看着戴着面具的那个她叫了四年的‘主子’。
也是轻轻一笑。
道,“你说错了两件事。”
“哦?”那人语气轻慢,“还请指教?”
“一,”迟静姝冷冷静静地开口,“这并非一箭三雕,而是一石多鸟。连同你,以及你的那些被老皇帝杀了的暗桩,都在内。”
顿了下,语气有些嘲讽,“只不过,你不想承认罢了。”
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神情,可他周身的气势却猛地压抑了下来。
迟静姝勾了勾唇,那样子,像极了戏弄人的萧厉珏。
“二,他并非下贱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