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怜雨已经跃过窗户,跳了进来。
一闻到那香味,就立马捂住口鼻,连扇了好一会儿风,等那味儿散了,才皱着眉说道,“你这又捯饬这些东西,当心叫宫里的人发现了,拖你去慎刑司啊!”
迟静姝低笑一声,有些嘲弄地朝方怜雨看了一眼,“你来做甚?”
方怜雨笑,“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?”
迟静姝心说,你不如说你在监视我算了。
却也没跟他搭话,将那烧过的香灰,倒进旁边的灰盒里。
不想,刚倒完,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,定睛看了眼那香炉底部。
却来不及细看,后头的方怜雨走了过来。
她若无其事地放下香炉,转过头,不悦地看向方怜雨,“你就这么闲?不是说主人催得紧么?”
方怜雨笑了下,没回答她的话,反而大喇喇地在椅子上坐下。
看向迟静姝,一脸兴味地问她:“哎?你跟我说说,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?”
迟静姝皱眉瞥了他一眼,很不喜欢他这样的随意。
方怜雨却不理会,只顾自己说话,“老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你见过萧云和了,你居然还敢大着胆子地去跟他提什么大天坛的祭祀。不是上赶着跟他说,你是受了萧云和的利诱么?你就不怕老皇帝一怒之下,将你拖出去斩了?”
毕竟,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觊觎?帝王之位尤其,更不能容忍旁人、甚至是自己的亲子这般虎视眈眈了!
迟静姝这一招,在方怜雨看来,简直是奇臭无比!
很容易就失了开元帝的信重,将他们之前做的努力和之后的计划安排,全都打了水漂!
可他不是左四和秀禾,不会用逼迫和警告的方式去威胁迟静姝。
反而还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。
迟静姝看了他一眼,神情很淡,语气也冷,不怎么有耐心地开口。
“他就是确定了我与萧云和密谋,算计他的大宝,又能如何?”
迟静姝说着,还轻蔑地笑了下,“他会与我翻脸,会对我用强硬的手段么?”
方怜雨挑眉看她,“为何不会。”
迟静姝眼中的讥讽愈发明显了,朝方怜雨看去,“为何不会?你们这般大张旗鼓地送我进宫选秀,不就是有恃无恐么?”
说着,还意有所指地摸了下自己的脸,笑了笑,“方公子,是不是觉得我蠢?”
不蠢,相反地,简直聪明得跟妖精似的!
方怜雨脸上多了几分凝重,看向迟静姝,“你知道了什么?”
迟静姝笑了笑,“知道什么?还要我说么?都说帝王家最是无情。谁能想到开元帝这样荒唐的皇帝心里头,居然还这样藏着一个人呢。”
她说得似有惋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