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穿着鹅黄绣彩蝶长裙,臂挂长帛的柳眉杏目的女子,看了眼夏迎花。
又亲昵地朝对面笑道,“我父亲是太仆寺中牧监,我叫李欢儿,不知这位妹妹是哪里的人?从前在京中的聚会里,也不曾见过。”
说着,还笑着掩了掩唇。
旁边的夏迎花立刻嘲弄地笑道,“姐姐当然是不曾见过,江南地方小吏家的女儿,哪里能出现在咱们京城的聚会里?”
李欢儿立时做出惊讶的神情。
旁边另一个穿着玫红烟罗沙长裙,名叫张敏的女子也跟着笑起来,“竟是江南过来的妹妹么?听说江南出瘦马,各个貌美如花叫人赞叹,难怪妹妹也生得这样标致了。”
这话一出,有几人便忍不住发出古怪的笑声。
瘦马,那是什么玩意儿?伺候男人的下贱玩意儿。
将这女子跟那些玩意儿相比较,也是够作践人家的。
可对面那女子却笑了笑,对着张敏不卑不亢地说道,“这位小姐居然知道瘦马?甚至连容貌极美都晓得,莫不是在哪里见过么?”
原本笑着的几个官女骤然安静下来。
张敏的脸一下扭曲起来,“你胡说什么!”
她身后的丫鬟见那女子独身一人,连个婢女也没有,便上前一步。
抬手就要朝那女子的脸上扇去。
可刚刚抬手,就被她一把推开。
惊得张敏几人皆是轻呼。
接着便见对面这女子,一张如花美颜募地冷了下来,从原本二月枝头的豆蔻花,顷刻变成了寒冬腊月里冻在枝头的凌霄花。
她走到张敏与夏迎花几人的跟前,语气含着冰霜,“我胡说?我本好好地站在这里,你们却要来主动挑衅!是看不起我的身份?还是觉得我威胁到了你们?这时候就想铲除异己?你们就确定,你们一定会被皇上选中?!”
“你!”
几人的遮羞布被一下撕破,顿时恼羞成怒,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,“你一个宣州刺史家的女儿,也敢这样跟我们说话!”
却见她轻轻地笑了起来,“怎么?诸位家中的大人最高也不过官居七品吧?我父亲可是正五品的官员,怎么就不能跟各位说话呢?”
几人被她堵得哑口无言,可又说不出更加嘲弄的话来。
还是李欢儿咬着牙笑道,“我们只是好心问候妹妹几句,却倒惹得你这样疾言利语的。”
“就是!小地方的出身,就是这样的小家子气!玩笑也开不得。”张敏也嘀咕了一句。
玩笑?
那女子扫了几人一圈,忽而也笑了一下,“是啊!就是玩笑呢,几位姐姐居然也当真了不成?”
几人都被她突然的变脸给惊得一怔。
正不知她什么意思时,便听这女子说道,“听说皇上最喜妙目朱砂唇的女子,几位姐姐瞧瞧,我今天这妆容,是不是很相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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