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静姝忙往旁边让了一步。
萧厉珏朝她看来,小丫头乖乖巧巧地说道,“殿下公务要紧。我,我待会让青杏送我出宫就可以了。”
她本就可以出宫了,只是想多看一眼萧厉珏,才逗留到现在。
萧厉珏却走到她近前,敲了下她的脑门。
“唔,好痛!”
迟静姝吃痛,捂着脑瓜子抬头看他,“殿下做甚打我?”
萧厉珏剜了她一眼,“不长心的小东西,本宫前几日说没说过,叫你准备好今日进宫?”
迟静姝一愣——被昨夜的事情打岔,倒是忘了。
眨了眨眼,露出讨好的笑。
萧厉珏又点了下她的额角,“好好在这待着,晚上,本宫带你去放灯。”
“!”
迟静姝一惊,想再说什么,可萧厉珏已经转身离去。
她放下捂着脑袋的手,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一起放灯?
什么意思?
自古以来,能站在太子身旁放灯的,除了皇帝,就只有……太子妃啊!
他他他,他什么意思啊???
……
养心殿。
老皇帝面若金纸地靠在床头。
皇后坐在旁边,给他喂药,仔细小心,还不时用帕子给他沾一沾嘴角。
细心呵护的模样,当真如同一对情意深重的夫妻一般。
只不过,若这夫,乃是当今天子,唯求无情道,还满身腐朽老弱朽雕的一副老肉残躯。
而这妻,却是花容月貌,正值花信年华的话。
这样一副和睦融融的场景,却是怎么瞧,都叫人心生别扭。
萧厉珏甫一走进殿内,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叫人恶心的场面,一张森目妖娆的脸上,顿时一片叫人心颤的阴狞诡笑。
“见过父皇。”
他走到一旁,不甚正式地行了一礼,看向龙床上连气都喘不过来似的皇帝,“听说父皇咳血了,可是旧症又复发了么?”
本是闭着眼的老皇帝颤巍巍地睁开眼。
瞧见面前玉树临风、精神百倍的儿子,眼里闪过一道精光。
喉咙里发出两声浓痰黏腻的呼噜声,抬了抬手。
皇后放下药碗,退到一旁,乖巧从容。
万久福从后头上前来,笑道,“太子殿下,陛下方才传了口谕,说今日身子不适,今晚的秋日祭放灯礼,也请太子殿下代为主持吧!”
萧厉珏眉眼未动,朝万久福扫了一眼,又看向老皇帝。
“这放灯礼,素来只有一国之君才能主持,儿臣身受父皇宠爱,心中感激,今日做了秋日祭祀典礼,已是坐卧难安,若再主持放灯礼,只怕要叫众位大臣和天下百姓怀疑儿臣心思可诛了,请父皇收回成命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