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临走之前,分明已经将徐媛气到发了疯症,这样的人,如何会自戕的?
而且,若是她离开的第二日便已丧了命,那这如今灵堂里,摆着的又是什么?
现下可是夏日,尸体可存不了那么久。
她满心疑惑,只觉得这事里头,透着百种诡异。
罗婆子一听迟静姝问,忙上前一步,压低了声音道,“小姐问的正在了点子上。”
说着,又往外瞧了瞧,然后更压了几分嗓子地轻声道,“二夫人,其实就在小姐离去那日,就叫人发现,悬梁自尽了呢!”
迟静姝眼眶一瞪,“怎么会?”
徐媛分明发了疯症,怎还会自己悬梁的?
罗婆子看她震惊,也是点头,悄声说道,“奴婢与守祠堂的一个婆子熟识。听说那日,人从梁上放下来的时候,都已经硬了。那老婆子亲眼去瞧了一眼,说……”
顿了下,看了看迟静姝,似是怕自己说的话会吓到她,正迟疑间。
迟静姝看她,“你尽管说来。”
罗婆子这才吸了一口气,低低说道,“说二夫人死状极惨,脖子都被勒断了一半!瞧着……像是被杀之后吊在那里的呢!”
迟静姝瞳孔一缩!
被杀?
徐媛是被杀的?
谁人会去杀她?!
难道是……
她轻蹙了蹙眉尖——难道是,迟烽么?
被徐媛欺骗了这么多年,甚至连唯一的嫡子都不是他的。
他心有愤懑可想而知,可……迟烽真的能下得了这样的杀手么?
——脖子都勒断了一半。
罗婆子看她沉吟,想了想,又道,“听说,二夫人的尸体,当夜就叫老爷拉出去处理了。”
“竟也没叫个仵作来验一验?”迟静姝疑惑。
罗婆子摇头。
迟静姝心下疑云更浓了。
难道真是迟烽下的手?
不然这么明显的他杀,为何不报官,甚至连查都不查验一番的?
正想着。
罗婆子又道,“原本府上知晓这事的,也没几个。不过……那些个见过二夫人尸体的下人,都已经不在迟府了。”
迟静姝眼神微变,看向罗婆子。
罗婆子低着头道,“连那个守祠堂的老婆子,也吃多了酒,无意跟老奴说的。说完这话的第二天,人就不见了。”
迟静姝垂眸,心下暗紧——若不是被送走,那就多半是……灭口了。
为何?
徐媛的死,难道有什么要紧的秘密不成?
忽而又想起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