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静姝笑着看她,又道,“原来二夫人最心疼的是五姐姐么?我还以为,您最疼爱的,是那个非迟家所生的大哥哥呢。”
徐媛猛地僵住,抬头看向迟静姝,“你把他怎么了!”
迟静姝撇了撇嘴,笑道,“也是,瞧着徐家那位叔叔,从前只怕也是相当风华潘安的,可惜后来竟落得如此狼狈下九流的境地。二夫人只怕也懊恨自己竟为这样的人生了孩子,是不是?”
徐媛的指甲抓在地面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迟静姝还在笑,“所以,你就恨不得杀了他?当时二夫人的心里头,是不是也难过极了?毕竟,那可是您深爱过的人呢!”
“你到底把章平怎么样了?”
徐媛咬牙切齿。
迟静姝掩了掩口,“我哪里能动得了那位大公子呀!”
她弯唇一笑,“是父亲,命人将他悄悄地丢出城外的十里沟去了。”
十里沟!
那可是拍花子还有人贩子常走的地方!
徐媛猛地撑起上半身,“他如今神志不清,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!迟烽!迟烽,你这个畜生!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孩子!我跟你们拼了……”
尖叫声,戛然而止!
方才还发疯了一般癫狂的徐媛,突然眼珠子往上一翻,一下倒在地上,口吐白沫,浑身抽搐起来!
那样子,活脱脱一个发了病的疯妇。
迟静姝站在几步开外。
冷眼瞧着这个前世里,如噩梦般存在的女人。
片刻后,缓缓屈膝,伸手,从她的腰带上,拽下一个香囊。
打开,看到里头的特制香料。
然后,缓缓地倒出来,洒在冰冷光洁的地面上。
有风吹来,青色的香灰,一吹而散。
这样的东西,在徐媛所住的春荣堂里,她时常走动的那些庭院阁楼的香炉里,到处都有。
一种,会让人渐渐发狂、失了心智的、却又极其好闻的气味。
徐妈妈封闭了徐媛的所有外界消息。
再经由迟静姝的安排,一点点地将那些扰乱她心绪的东西,放到她眼前。
慢慢地,如抽丝剥茧一般地,将这个女人,生生折磨至疯。
她的那些无法解释的疯癫之举,看似泼妇一般的无理取闹,状若失狂的狂躁偏执。
这便是,迟静姝亲手要送给她的下场——
生不如死,活如炼狱!
她要的复仇——
便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徐媛,此生沦为烂泥野狗。
生生世世,痛苦不休!
“啪。”
香囊被丢在地上。
她朝虚掩的祠堂门口看了一眼,转身,走到祠堂后一个鲜少有人知道的小门处。
打开门,朝外一看。
老丁和贺青站在那里。
贺青浑身是伤,可看到迟静姝,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。
老丁匆忙上前一步,“小姐,您没事吧?”
迟静姝摇头,“无妨,东西都带了?”
“是。”老丁点头,“外面也交给孟强打点好了。随时可以出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