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萧厉珏座下的金丝楠木椅子,竟生生断裂!
他猛地站起来,阴笑厉厉,“好一个厉害的小东西。竟然连本宫没瞧出她那装模作样的皮子底下,竟还有这样的好面孔。好,当真好得很。呵呵。”
龙一双腿打颤,试图往背后的阴影里缩了缩。
却听萧厉珏说道,“龙一。”
龙一哆嗦,颤颤巍巍地站出来,“殿下。”
“明日宫宴,将那丫头捉来。”明明盛怒,说出的话语,却低柔得如同鬼语低诉。
龙一打了个寒颤,干笑着问:“殿下是想……”
却被萧厉珏斜睨了一眼,连忙点头,“是!是!属下明日一定去捉了那贱婢来!”
萧厉珏没再理睬他,转而又看向龙三,“龙三,知情不报,罚,二十鞭。”
龙一眼睛一瞪,可龙三却毫无怨言,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地磕头,“是,谢殿下。”
随即,两人退下。
那年纪小小的龙卫,还站在裂开的椅子边发呆。
龙一回头瞪他,“小十二,还傻站着干什么?!”
龙十二赶紧捧着药罐子跟着跑了。
偌大的宫殿内,五彩的琉璃灯,终是渐渐熄灭。
绚烂的颜色,全都湮褪在一片无声的压抑中。
黑暗里,萧厉珏慢慢地转过身,朝那凄冷荒凉的孤独深处走去。
唇角,慢慢划过一丝讥弄的自嘲。
他怎该期许?怎该生了期冀?
那样的绝望,那样的痛楚,还是再想尝一遍么?
呵呵呵。
这世上,哪有什么温暖,哪有什么光!
都是假的!虚的!荒唐可笑的!
“呵呵……”
孤寂的深深宫殿中,传来森森幽幽的低冷凉笑。
……
迟府,竹苑。
小菊收了药箱,低声对迟静姝道,“小姐今日受了惊吓,还是早些歇息吧?明日还有宫宴,只怕有得折腾,小姐当存些精力才是。”
迟静姝躺下,又问:“绿柳呢?如何了?”
小菊挪了灯在她床头,罩了灯罩后,轻声道,“先些时候便回房了,奴婢方才去瞧了一眼,已是睡下了。”
迟静姝点点头,“你辛苦了。”
小菊含笑,“奴婢不辛苦。小姐今日之遭,都是因着奴婢之故,奴婢心里有愧,只恨不能替小姐和绿柳受了这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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