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婆子索性一咬牙,往前再次走近几步,压低了声音,说道。
“晌午的时候,大公子被人……剥光了衣服,丢在了咱家的大门外!”
“啊?!”
张妈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连忙跺脚,“哎呀你这糟老婆子,怎么什么话都在小姐跟前说!”
又连忙对迟静姝摆手,“小姐快别听这些腌臜的话……”
罗婆子无奈。
迟静姝却笑了笑,转回身往院子里的竹桌子边走去,一边问:“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么?”
身后的小菊看了她一眼。
罗婆子瞅了眼张妈,张妈其实也很想知道啊,咳嗽一声,没吭声。
罗婆子便赶紧凑上前,快速道,“奴婢过来前,也稍稍打听了一下。有人说……大公子是在青楼吃醉了酒,还跟人赌钱,结果把身上的衣服都输光了,再没得筹码,还继续耍酒疯要赌,被那场子里的人打了个半死,然后给扔了回来。”
迟静姝低低一笑,扶着小菊的手坐下来,又看罗婆子,“有人说?”
一下就抓到了她话语里头的迟疑。
张妈嘴巴微张,也反应过来,朝罗婆子看,“这莫不是,还有别的说法?”
罗婆子本来也只是想用个好听点的说法,回头以小姐的能耐,还能打探不出其他的?
哪成想,竟然一下就叫迟静姝听出来了。
当即十分尴尬,索性一拍自己的脸,低着头颤巍巍地说道,“奴婢只怕这话会脏了小姐的耳……”
这回倒是没迟疑,直接就说了。
原来,外头,还有一股子传言尤其厉害。
说是呀!那迟家的大公子,原来是个兔哥儿,表面看着周正斯文一派文气的,实际上,每每夜里,总会去偷会男人!
这一回,也不知招惹了个什么厉害的,嫌弃他伺候得不好,结果被人家好一顿磋磨,打得遍体鳞伤,为泄愤,这才剥光里衣服,丢了出来!
张妈听得瞠目结舌。
走路还踉踉跄跄的绿柳更是傻了眼。
小菊垂眸,又朝迟静姝看过去。却见她,只是端坐淡笑,似是早已料到了一切。
“你这混婆子!这种话,这种话也是乱说的!”张妈饶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,此时也忍不住老脸发热。
罗婆子跺脚,“这……老姐姐要是不信,可亲到青云阁去瞅一眼,听那院里的下人说,大少爷那处……都烂了,血流不止……”
“快住嘴!”
张妈急得去打她,“什么话都说!糟污了小姐的耳!”
罗婆子也知这话太腌臜了些,连忙低头赔罪。
绿柳和小菊早臊得抬不起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