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恬也是止不住的愁苦。
唯独迟静姝,眼神渐渐暗了下来。
——借刀杀人。
前世,楚梦然便就喜欢用这一招。
自己在后头装作多么纯洁高尚的白莲花一般,一句话一滴泪,便能撺掇着无数人,争先恐后地替她出头、作恶。
她攥了攥帕子,低声道,“如今也只能行一步看一步了,也许郡主并不计较,也是说不准的。”
李词与孙恬如何听不出她这话里头的安慰,可如今也只能万事小心。
等熬着几天,萧悠慢慢地过了气性了,就能罢了。
几人不再说话,各自心事不同地回了课堂上。
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处青苔半墙的镂窗之后,白先生握拳,抵在唇前,弯了弯嘴角。
随即又忍不住地咳了几声,声音嘶哑,面皮越发苍白。
福叔从后头伸手扶他,“殿下,回去吧,这般风口,当心又着凉了……”
白先生含笑,转身沿着那条偏僻的小路朝里走,一边笑道,“那山参,给郡主殿下送回去。”
福叔看他。
听他继续说道,“就说,本不该收了郡主殿下这样的厚礼。如今又叫人听见了,更不能因此而玷了郡主殿下的清白闺誉。还请殿下以后莫要再为白某费心费神,白某……心领了。”
好一招悄无声息的挑拨之计!
福叔点头,“是。”
白先生又咳嗽了几声,面上却是十分愉悦的轻松与惬意。
想起方才迟静姝急中一句话,轻易翻转局面的能耐。
竟笑咳得有些停不住了。
……
这上午的第二堂课,是个女先生,给学生们讲习女子平素里的礼仪与规矩。
期间还有楚梦然与严惜文等人上前演练,博得女先生及满堂的赞赏。
李词与孙恬原本还担心萧悠会趁机生些为难,不想她居然一直未动。
心下稍安。
这么着一上午的课念完。
女子书院便散了学。
各人收拾过后,离了学堂。
李词与孙恬心中不安,也未多停留,只催促迟静姝动作快些,便先走一步了。
迟静姝自然知晓她俩的担心,转头一看,不想萧悠居然已经不在位子上了。
心下暗疑。
正让小菊收拾书本笔墨,准备离开时,那边楚梦然又走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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