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众人已经看出来了。
孟夕瑶急于表现,插的瓶花,太过艳丽复杂,反而失去了瓶花本该有的寓意与意境!
就算再好看。
可本末倒置,如何能赢?
接着又听朱老先生笑道,“那么再请各位来看一看,迟小姐的这缸花。”
众人不解,再次朝缸内看去。
朱老先生笑着在缸口用力一拍。
波澜不惊的水面,突然泛起一点震动的涟漪。
原本敷衍地漂浮在水面上的合欢花瓣,忽然像受了某种牵引一般,不疾不徐地散开,形成了一副孔雀开屏的画面!
“啊!”
有人低呼,“竟还有这样的乾坤!”
“难怪是皇宫之用的花艺了!了不得!”
“正好合了花屏的一个‘屏’字。迟小姐,佩服!”
迟静姝朝朱老先生看了一眼,微微一笑,又朝众人垂首行礼,并未说什么自夸的话。
娴静谦恭的模样,当真与之前洋洋自得的孟夕瑶产生了鲜明的对比。
不远处,楚梦然暗暗沉了眼。
而孟夕瑶的身子更是止不住地晃了晃,她怔怔地看着那转瞬变化的缸花。
突然一指楚梦然,厉声道,“是你说她什么都不懂的!比插花我肯定能赢!你骗我!!!”
众人齐齐哗然!
楚梦然神色骤变,随即笑道,“夕瑶妹妹莫不是输了后受了打击?怎么说起浑话来了?我何曾对你说过那样的话了?”
孟夕瑶脸色发白地瞪着她,“如今我输了,再进不了书院,你让我怎么办!我父亲会打死我的!”
楚梦然皱了皱眉,发现周围人都朝她看来,立即一脸委屈地说道,“夕瑶妹妹,愿赌服输。我并未跟你说过这些话,你怎能这样污蔑我?
孟夕瑶几乎气死,也顾不得身份了,扑过来就要撕扯她,“你没说?要不是你怂恿,我能落到如今这地步?都怪你!你赔我的名额!赔我!”
从之前孟夕瑶纵容家奴行凶,以及对赵蓓的态度和对迟静姝的不屑,就能看出此女天性骄矜,眼高于顶,从小就在吹捧与逢迎中惯了的,飘飘然连自己的身份都能忘了。
如今又在笃定必赢的插花之艺上骤然落败,简直无异于被人从云端一下子推到了尘泥里!
满心的怨怼不甘,急需找一个人来发泄!
所以此时竟然连楚梦然都敢不管不顾地冒犯了!
“都怪你!你赔我的名额!赔我!”她的手,眼看着就要揪住楚梦然的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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