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凛眉目一动，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服，祁涟玉抬手将抵在他脖间的银针挪开，“阿凛，想开点。”

“你也知我们情义，又知她对我们每人的情感，你只当人多好热闹，何必非要在意是否一心，到现在她的表现，可是不偏不坦任何一人，这样不是挺好的？”

容凛仍然未撤开他手中银针。

“说到底是你的性子太平稳，阿凛，这感情一事可没有什么先来后到，你性淡了，反而没有什么进展，女人么，必要时候需要逼一逼。”

祁涟玉已过来人的姿态教育他，让容凛更加不爽，想也是，他性淡，对什么都不甚在乎，就像之前他与她吵架，若不是祁涟玉用计逼她，只怕照他的性子要很久才能缓解此事。

他缓缓垂下手臂。

祁涟玉理了理衣襟，又是一幅冷漠的样子，走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，“阿凛，你是怎么知道我与她的事？”

“殇辰说你去了祁府。”

“呵…你却是聪明…”祁涟玉望他一眼，容凛不已为意，也坐在他旁跟他讨了杯水，“你娘那手段我见识过一次当一辈子都不能忘记，自你成年那日起她给你找了多少女人，用尽各种办法送到你床上的便是数不尽数，后来又怕你是不是好男风又不知从哪里整来两个男伶给你，你说，我听到这个能不紧张，能不害怕吗……”

祁涟玉笑了。

那些往事他都快忘了他却记得，那时容凛不过是年少的年纪，十七八岁的翩翩公子，对男女之事像如今的殇辰般，他去祁府找他，就见到他娘用手段害他。

他与他一般年岁，被两个下了药的男伶缠在床榻上，那般淫，糜光景吓到容凛，而他的乳母，却在观看。

当她看到她家儿子并不好男风后她放心了，吩咐两人把那男的拉走，一回头，瞧见容凛惨白的面容，欢喜的很:“小容来了——你来找我家玉儿……？”

这是容凛第一次觉得女人这种生物很可怕。

这也是祁涟玉为何会建立素女阁的原因…他自小被他娘逼着为祁家传宗接代，当是一见到女人就手段残忍，让容凛庆幸的是，他还好没有长成他四叔那样。

一度他娘认为他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，因为害了他这么年都没成功，他娘也放弃了，便与他说，你只要找个活的就好。

风紫雅去那里，对于他娘来说就是块肥肉，她家玉儿终于找到人了，她用什么手短也要坐实这段关系。

容凛为什么害怕，当然有理。

两人回忆起这段往事，相视笑了。

祁涟玉拍拍他肩膀:“阿凛，论起交情，谁也自没有于你我一样深厚，你与我从年少相识到如今相交数年，我唯一能与许下的便是他日若是因为风月之事有了冲突，我祁涟玉不会因为女人而和你反目，现在你我喜爱相同，这也好，也算一种缘分，若是她哪日想明白了有了选择，不论是谁，我都会将她给你，或许她跟着我们任何一个都不是最好的归宿，反而是你，才是唯一的幸福。”

两人如此交心，还是第一次，容凛温淡的眉眼望了他一眼，暖暖一笑。

或许，这就是一种信任。

……

这方，在睡下满足的一觉后，她终于在帝京的天边出现一颗启明星时转醒，她惬意的将身子坐起来，一边睁眼睛一边伸着懒腰。

“醒了？”声音传来，让她侧眸，这一瞧叫她满面惊吓，此时却见那四人各自坐在她房中各处，像围观笼子里的宠物一样，都将眼色射过来，她一怔，顿觉整个屋子春涩满满。
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