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紫雅瞧他浑身湿乎乎的,便开始满屋子找可用的布子,若要救他性命,还需要生上火,让屋子暖和起来。
如此,她便开始忙碌起来。
过了一会,当她生起了碳炉,又用桌布给他擦干了身体,这过程好似波涛汹涌,她还是第一次为一个果男擦身体。
一边擦一边蒙着眼睛。
可越是这样,她越是能碰到一些不该碰到的东西,越是叫她惊心动魄。
好不容易擦身子的事干完了,她也累瘫了。
快速将他蒙进被子里,她从自己腰间翻翻,从中找出一枚药丸给他吞下,心中还在心疼,她的药啊。
想是他之前那样对她,动了他仅存的真气,才叫桶里的药性有了发挥,一时急火攻心,伤了筋脉,如今她给他喂了 解药,虽然缓慢,但是只需他卧病一段时间便并无大碍了。
她放下心事,这才看看自己湿漉漉的衣衫,额,已经破破烂烂了。
又一次的翻箱倒柜,她好不容易从屋中的一个木柜中找到一件女子的衣裙,说来也奇怪,这男人的衣柜里怎会有女子的裙裳?
还挺漂亮的。
那是一件纯白的裙裳,上绣着繁复的花纹,领间开的荷叶边,双袖飘莹,她将屏风弯成了一个半开的小间,在里面换了起来。
碳火给力,屋子除去了水汽后,逐渐变得干爽温暖。
不知过了多久,纳兰禛睁开了眼。
他先是瞧见了榻顶的床帐,又瞧见了满屋的烛光。
和,那个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,模糊的身影。
白裙的清新,她及腰的长发,她低头整理衣裳的模样,他的视线逐渐对焦,嗓间有些干涩。
很像,这个身影,和记忆中那个身影很像。
可是当那人抬起了脸,脸容上那抹不输男儿的英气和樱唇的红润,叫他发现不是她。
风紫雅瞧了他一眼,喊道:“你醒了?!”
“嗯。”
纳兰禛一反常态,一双紫眸紧盯着她瞧,仿佛要将她瞧出花来,风紫雅并没有察觉,发梢还有些湿漉,她便当着他的面抬手绾起了发。
拿起一个干布缓缓擦着,她将长发放于胸前,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边,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婉丽。
他一直看着,眉心轻蹙。
“纳兰禛,我也给你吃了解药了,所以从此以后,我与你,可是互不相欠了,那么你该告诉我,我家大毛被你关到哪里去了吧?”
她说着,他不语。
“你这个人,不要不说话,别装死。”
“大毛?”
他轻语,带着丝疑问。
“是啊,是大毛,就是常跟在我身边那个长的很魁梧粗狂,但其实心里住个少女的大毛。”
“少女......”他忽地笑了,叫紫雅一时间怔在那里,这人,都什么时候了,还笑?